3年前,辽宁锦州女孩患癌,异国男友卷走她
癌症是在年4月1日确诊的,以至于同事看到门静的朋友圈,都说这是在开玩笑。她倒希望真是玩笑,一个老天爷逗弄她的玩笑,一觉醒来病痛全消。回国没几天,男友就联系不上了,随之消失的还有她辛苦两年攒下的积蓄。在走投无路的时候,门静翻找出妈妈的电话。号码储存在通信录里好多年了,从来都只有来电,她是绝不会主动打的。她不知拨通电话后妈妈会作何反应,颤抖的指尖在呼叫和挂断键上来回切换……
门静和妈妈一、等待
门静,年出生在辽宁锦州市的农村。爸爸殴打妈妈,似乎已成为她幼年生活中的一部分。
8岁那年的一天晚上,门静从一阵打斗声中惊醒。她透过门缝朝房间张望,见爸爸正骑在妈妈身上,拳头砸在妈妈头上发出声声闷响。
妈妈浑身瘫软,唯有双手死死拽住窗帘,似乎想借助窗帘的力量站起来。门静吓得退回床上,将头埋在膝盖间抽泣。
几分钟后,妈妈跌跌撞撞来到房间,抱住瑟瑟发抖的门静痛哭。门静懂事地帮妈妈拭去泪水,轻声说:“妈妈,你快走吧,不然会被他打死。”
8岁的小姑娘,已经懂得保护妈妈了。只是,门静的内心很纠结,一方面希望妈妈快快逃离,另一方面又担心妈妈真的走掉了。
在8岁生日的前几天,妈妈从镇上买了个小蛋糕塞给门静,急切地说:“姑娘,妈妈先走了,过段时间再来接你。”
此后,门静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。她记住妈妈临走时说的那句话,等妈妈来接她走。一年过去了,爸爸找了个阿姨回家,妈妈还没出现。
爸爸生性木讷,对门静很疏远。她就像家里养的一只小狗,天黑了回家睡觉,到了饭点回家吃饭,其余时间全在外面野。没人问她开不开心,也没人关心她有什么样的想法。她经常独自坐在村口发呆,远远看到一个人影,小心脏不禁猛跳几次。
两年过去了,门静愈发想念妈妈。小伙伴们都有妈妈,她没有。到了吃饭时间,眼睁睁看着玩伴儿一个个被父母叫走,她心里总有说不出的绞痛。她认为,天底下最动听的声音就是妈妈叫孩子回家吃饭。
门静(14岁)和妈妈13岁的一天,住在同村的舅舅找到门静,问她想不想去看妈妈。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,门静来到位于齐齐哈尔的妈妈家。和想象中不一样,这里多了两个人,一个陌生叔叔和一个弟弟。她明白过来,原来妈妈和爸爸一样再婚了,还生下了弟弟。整整五年过去,妈妈没来看过门静一次,以至于再次相见,妈妈的脸已有几分陌生。
尽管妈妈和叔叔都很热情,但门静的心好痛。她不知问题出在哪里,便无端对弟弟产生了恨意。
晚上,门静被弟弟的哭声惊醒。妈妈也醒了,轻柔地抱过弟弟,大手在弟弟的后背打着节拍,嘴里发出呓语般含混的声音。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门静,在记忆中,妈妈从未如此温柔地抱过自己。
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,妈妈说:“姑娘,你也看见了,妈妈这里比奶奶家还穷。如果你不嫌弃,可以过来住。”
门静的泪水夺眶而出,她哪有嫌弃,只是很伤心。等一年,妈妈不来;等两年,妈妈不来。如今过去五年了,妈妈家新添了两个不相干的人,她已经没心情过来凑热闹了。
门静恨弟弟,那时她认为要不是因为有了弟弟,妈妈肯定会遵守当初的承诺。另外,妈妈还把本该对自己的爱全都给了弟弟。在齐齐哈尔呆了不到一周,门静一心想着逃离,尽管妈妈挽留再三。
门静二、怨恨
回到锦州,门静就不再坐村口等妈妈了。她仿佛成了一个孤儿,正如歌中所唱——爸爸一个家/妈妈一个家/剩下我自己/好像是多余的……每每听见这首歌,门静都觉得歌中唱的是她自己。
14岁的一个周末,门静去找同学玩。道别的时候,同学妈妈把她叫回去问:“女孩子长大了会来月经,你懂不懂?”
门静茫然地摇摇头。
同学的妈妈贴在门静的耳边说:“你来月经了。”说完把她领进屋,找来卫生巾教她如何使用。那一刻,门静努力咬住嘴唇,才没让眼泪流出来。
初三上学期,奶奶陪门静去学校报到。奶奶的钱用两层手帕包得方方正正,零零整整加起来只有五百多,交完学费之后就没生活费了。看到左右为难的奶奶,门静决定不念书了。
正规工厂是不收童工的,门静只好跟随村里的姐妹到锦州的餐馆打工。捡盘子刷盘子,去后厨帮忙,一个月工资元。在小餐馆熬了三年,总算熬到18岁,就有小姐妹介绍门静去了大连的电子厂。
年夏天,门静在大连出了严重的车祸,股骨粉碎性骨折。她打电话给妈妈,希望妈妈来照顾自己一段时间。没想到,妈妈在电话那一头吞吞吐吐地说:“这边,不方便辞职……你弟弟也……要不去找你姑吧……”
没等妈妈说完,门静就把电话挂断了,在病房里大哭起来。这时,医生带了好多学生进来查房,聊起门静的伤情,说要打钢钉。门静失控地吼道:“不要打钢钉,我妈妈都不来,打什么钢钉。”
门静之前只是陌路,骨折之后,门静就把妈妈当成了仇人。她见到别的孩子在哪里磕破皮妈妈都心疼得很,而自己伤得如此严重,妈妈却看也不来看一眼。说到底,在妈妈心目中,工作和弟弟都优先于自己。
在姑姑的陪伴下,门静做完了手术。连严重的车祸也能挺过来,门静就发现自己不需要妈妈了。妈妈只是一个符号,没有实质性意义。此后,妈妈若是再打来电话,门静心情好时草草应付两句,心情不好直接掐断。多年来,她从未主动找过妈妈。
尽管学历不高,但门静是个勤奋好学的姑娘,趁养伤的间隙,又是学画画,又是学外语。伤好之后,门静找了一份外贸工作,27岁那年被外派到了韩国。
年,一个韩国男孩走进了门静的生活。至此,伴随着门静的霉运似乎一扫而空。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姑娘,孤苦伶仃,靠自己一路打拼到了贸易公司中层管理的位置,事业爱情双丰收,未来一片光明。
年愚人节这天,幸福的日子戛然而止。医生说是乳腺癌,门静蒙了。癌症,对一个生活刚步入正轨的姑娘来说,是个多么陌生和恐怖的词啊。太残酷了,许是天意弄人,才让她在愚人节这天确诊。
走在举目无亲的异国街头,门静任由泪水滂沱。在韩国没医疗保险,只能回国治疗。她把房屋押金交由男朋友打理,等退租后再转给她治病。
门静在韩国街头在韩国,押金交得越多房租就越便宜。为此,门静把前两年赚的钱都作为押金交给房东了,折合人民币大约有六七万,这几乎是门静的全部家当。
回国几天后,男朋友像是从人间蒸发了,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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